走進杭州蕭山區新街鎮，家家戶戶屋前屋后種滿了各種苗木。盛夏高溫，苗農戚大媽手頭活不多。提及今年苗木行情，她深深嘆了口吻。

算上租的地，戚大媽總共幾畝地里都種著龍柏。前兩年行情好，銷路不愁，一年光種苗木也能凈賺四五萬元。然而，今年上半年價格卻一起暴跌，1年生的龍柏去年能賣2.5元/株，這兩天的價格跌到了0.6元/株。

“種紅葉石楠這類小苗的，大家都在苦熬。”蕭山的浙江(中國)花木城內，不少經營戶都在唉聲嘆氣。而根據統計信息，多數苗木價格都坐上了“過山車”，與去年同期相比，跌幅至少都跨越了六七成，跌得厲害的甚至高達八成以上。

一年間，小苗價格普跌七八成

看著地里一株只能賣幾毛錢的龍柏苗，戚大媽感傷，連當時8毛/株的秧苗成本都賺不回來。

“紅葉石楠跌得還要慘，去年30厘米高的紅葉石楠小苗較高賣到過1.3元/株，這兩天也就是0.18~0.2元/株，跌得只剩下零頭了。”杭州蕭山新街鎮盈中花木場經理陳紀來干了28年苗木銷售，今年這樣的行情，他說照樣頭一回見到，有點嚇人。

“去年春季地被小苗的價格基本是每天漲，今年正好相反，價格一天比一天低。”他還給記者舉了個例子，去年同期龍柏2年生小苗價格較高能賣到4.8元/株，現在年只有1.2元/株；去年同期金邊黃楊是0.6元/株，現在年只有0.2元/株了。

浙江蕭山(中國)花木城市場管理人員尹海紅告訴記者，今年上半年跌得較厲害的是蕭山花木產業的拳頭產品地被苗，特別是色塊等工程用的小苗價格急劇下滑，直接打擊了花木城商戶信心。他表示，地被小苗量減、價跌，部門品種已跌破成本價，并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積壓；不外大多數的大規格苗木，無論是喬木、花灌木，照樣球類植物的銷量和價格都還比較穩定。

一棵苗賣到3毛才保本，跟風種戶吃“套”

不到30歲的蔣光楊，在花木城里給苗木商們跑貨運跑了足足4年。從2021年開始，苗木價格新一輪的翻漲，讓他以為開貨車太累。于是，他把前幾年跑貨運掙的10多萬元錢都投了進去，承包了20畝地，還在蕭山的花木城里租了個小門面搞銷售。

“投了差不多17萬，一年之后基本就回本了，當時以為這錢太好掙了。”不外，蔣光楊很快發現，交易逐步難做起來。不止在蕭山周圍不停出現苗木基地，就連原本沒有苗木栽植基地的海山村，周邊50公里險些全是種苗木的，現在已經有400、500畝地都被租去種苗木了。

“當時的說法，就是‘一畝地一輛車’，大家都眼紅，轉業種苗木，市場上的供應量大得驚人。”陳紀來說，2021年、2021年，房地產市場升溫、政府加大基建投入后，身邊一些五金廠、彈簧廠、印染廠的老板朋友，不少都成了他的苗木“偕行”。

“去年是苗木行情較好的‘黃金’一年，一畝地較多能掙五六萬，今年能不虧都算本事了。”蔣光楊說一起轉行的10多個老鄉，今年上半年做下來都在賠錢，幸好還賺過錢，多少賠得起。

“以紅葉石楠為例，根據現在的成本算，一株苗算上地租、肥料、人工等用度，賣到3毛錢基本才能保本。”陳紀來說給記者算了算，因此現在不到2毛錢一株的價格，多數人都在賠本。

跟風人被“苗木周期”撞了下腰

苗木行情今年為何急轉之下？蕭山花卉協會秘書長沈偉東這段時間也想搞清晰這個問題。

“房產形勢不好、外界競爭壓力增大、經濟增進勢頭放緩、投資放緩，這些都是重要緣故原因。”沈偉東表示，現在這些暴跌的品種，重要都是針對房地產、基建等項目；另外，2021年后，市場的紅火，吸引了眾多行業外的資金進入苗木市場，不少農戶也都在租地擴產，這導致供應量大幅增進。嚴重供過于求，在需求不旺、銷售不暢的情況下，直接導致了市場價格大幅下滑。

沈偉東說：“苗木市場一般也有這樣的紀律，三年都有一個周期，價格會出現從低到高、再從高到低的歷程。”

陳紀來說，長期堅持種的苗木農戶基本上都能扛得起這輪虧損。他說，他也在勸長期種的農戶，多種些周期更長、更穩定的品種，由于今年上半年像紫薇、紅楓、海棠等品種價格反而在漲。如西湖海棠去年每株68元，今年上升到每株85元；另外紅葉李、紅楓、櫻花等喬木價格最近上漲了20%~30%。